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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燎:“......”
王信白:“他心思太重了,你说你们俩之间这关系,他要是记恨上你,那我估计有你受的了。”
燕燎视线一飘:“他说这十年来受我照顾了。”
王信白:“呵呵!!”
你俩可就造作吧!
燕燎起身去到窗边,推开了窗,透了口外边的冷气,觉得脑子清醒舒服了点,才转头对王信白说:
“小白,你在漠北做官不好吗?你本来就是相门之后,从小在一群人里也是出类拔萃的,为什么不想入仕呢?”
“打住!世子,求您别叫我小白,听着像我妹妹养的那条狗似的。”说着替燕燎把窗户给合上,又从书架上拿了把折扇,“刷一声”把折扇给打开了摇在胸前,念到:“丘樊太冷落,朝市太喧嚣,不如作中隐,隐在留司官。”
燕燎见这人还风流倜傥没边上了,心道还是打小罚抄罚的少了。
“世子,我们俩之所以能这么掏心掏肺的说话,是因为我们是朋友,小时候一起掏过鸟窝尿过裤子的,倘若我上朝为官,我现在断然不敢这么和你说话。”
王信白一笑,收起折扇握在手里:“再说了,我可不想和那群人天天待在一起,你是不知道我家老爷子一天天的被那些人气的愁的头都快秃了,我还年轻,可不想未老先秃。”
“谁跟你一起尿过裤子。”燕燎抢了王信白手里的扇子就往他头上砸。他重生回来又不真的是小孩,尿什么裤子。“少来吧你,都是借口,你去江陵几年,不还是辞了?”
“去江陵,那也是被老爷子逼的,只要我姓王,是漠北相门之后,有些事情即便不想做,碍于身份那也得意思意思。”
说着又觉得没意思极了,眼珠一转把心思往燕燎身上放:“你是不知道江陵那官场有多腐败,我多待一天都觉得心累呐。世子,您造反去吧,我悄悄支持你,考虑考虑给你当留司官还行。”
燕燎神情一肃,认真道:“如果我把权利放给你,把漠北认真交给你去做呢?”
王信白一窒,整个人有点不好了,讪讪笑了笑,敷衍道:“世子,您赶紧的去边关吧。”
燕燎:“......”
他想了想,觉得这事也逼不得。再说要不是因为王信白对官场权势看得这么淡薄,估计也成不了这么无话不说的朋友。
——
白雪飒飒而下,栏边一排败落塌颓的树干,树干边还站着个人,着禁军队服,青色厚氅。
本该威风凛凛,可惜头上裹着一圈白纱,把左眼给包起来了。给他包扎的人一看就不是老手,缠的纱布有点歪,留有一角耷拉在左耳边,可能觉得耷拉着碍事,又给绑了个结,蝴蝶翅膀一样,滑稽中还带了几分可爱。
以至于燕燎牵着赤兔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王信白一看到徐少浊的模样,直接没忍住,抱着肚子就哈哈大笑起来,直说:“少浊,你这...嗯蛮可爱的。”
燕燎嘴角一抽,问:“你这...头上是谁给你缠的?”
徐少浊摸了摸耳边打着的结,撇嘴说:“上药时听说世子您过来了,怕您走的太快,就自己动手了,自己包扎还快点。”
他右臂被戳了个透窟窿,以至于被安排好好休息,好几天都没看到世子。
燕燎点点头:“行了,进去待着吧...让人重新给你包扎一下。”
正巧路边来了俩结伴的禁军,这俩人看到世子,跟着过来行了个礼。
其中有一个知道徐少浊这几天受着伤也没歇着,脑筋一转,就想帮他在世子面前美言几句,自以为机灵的说:“徐禁卫今日没有去巡城吗?你不是天天带人在城里搜抓吴亥公子来着吗?”
这话一出,燕燎的脸顿时黑了下来,凌厉的目光直接扫得徐少浊一个哆嗦。
燕燎冷道:“让你养伤,怎么,觉得太闲了,还是觉得伤不够重,不够疼?非要出去找事干去?”
徐少浊面上一慌,暗骂一句这小子没事多嘴干什么。连忙又跟世子解释说:“不是的,是末将想帮世子分忧一二。”
燕燎这才想到自己也忙,又念着徐少浊在养伤,所以还有好几桩事没跟徐少浊算呢。
正好在这撞上了,甚好,顺便就一块儿都算了。必须得给这傻小子一个教训,省得这傻小子太不拿自己当回事
燕燎说:“少浊,本世子出城前,可是让你留在宫中的?你擅自带人出城,这是一罪;城楼上本世子让你待着,你又违令不遵,这是二罪;现在又被参了个随意行动,这是三罪。三罪齐了,自己去刑堂领罚吧。”
燕燎淡淡地把几桩罪行一说,又附耳在王信白耳边低语了几句,拍拍徐少浊没受伤的那半边胳膊,跨上赤兔,一夹马腹,带着同行的两个禁卫,从禁军队里打马踏雪而去。
没一会儿,那鲜目的一抹赤红之色便遥遥消失在了素白之间。
留下原地三个禁卫面面相觑,抬眼间各自都是一脸懵。
想帮着邀功的那个禁卫瞬间意识到自己好心办了坏事,对十分失落的徐少浊相当不好意思,弯腰作揖赔笑请罪道:“徐禁卫息怒!接下来半个月队里的加餐我都赔给你,饶了我这张贱嘴吧!”
徐少浊幽幽看他一眼,说:“谁要你的加餐,我要的是伤赶紧好,伤要是好了,现在跟着世子一块儿的,那就是我了。”
他才是世子的贴身禁卫好不好。
王信白无语道:“世子太耿直了,我快受不了他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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