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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曙光,晨光熹微,鸣鸡报晓。
温卿卿起了个大早,第一件事就是拿起铜镜端照起来,发现嘴唇的红肿已然消了一半,没有昨日那般恼火,微微松了一口气。
再等两天,应该就不会被人瞧出端倪。
梳洗打扮过后,温卿卿便照例让花蕊将早膳端到房间来,可花蕊却磨蹭了许久,方才回来。
花蕊顾不得将饭菜放下,就急急地说道:“姑娘,大姑娘出事了?”
温卿卿心里咯噔一下:“自尽了?”
“不是。”花蕊道,“大姑娘留下一封书信,离家出走了,二房那边都快急疯了。”
“哦,等我吃完饭,再过去瞧瞧。”
见温卿卿稳如泰山,花蕊觉得自己瞎急个啥劲儿,姑娘又帮不上什么忙,老爷夫人肯定会出面替二房那边解决的,当下便将托盘里的饭菜一一摆放在桌上,并盛了碗红枣莲子粥递到温卿卿跟前。
嘴上有伤,温卿卿便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刚吃了一半,温若桐便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见她竟有闲心吃饭,一把夺过温卿卿手里的碗啪地一下放在桌上,又去拽温卿卿:
“三姐姐,天都快塌了,你居然还吃得下饭?大姐姐都逃婚了,我们赶快过去看看。”
温卿卿一巴掌拍掉温若桐的手,端起碗,淡定道:“我还没吃饱。”昨晚上嘴巴太痛,只喝了些汤汤水水,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只要不是死人,着什么急,填饱肚子才是正事。
何况还有家中长辈出面顶着,轮不到她们小辈去解决。
温若桐想早点瞧瞧究竟发生了何事,温若华为何会突然逃婚,之前也没表现出什么异常。可看着温卿卿慢条斯理地吃着饭,仿佛天大的事都没有填饱肚子要紧。
见温卿卿端着碗吃的麻香,温若桐也忍不住摸了摸扁扁的肚子,一听说温若华逃婚的事,她饭都没吃就跑了过来,感觉是有些饿,便让花蕊也给她盛了一碗。
过了一会儿,温卿卿放下碗筷,擦了擦嘴:“好了。”
温若桐立马放下碗,笑道:“我也吃好了,别耽搁了。”
“嗯。”温卿卿颔首道。
却没立刻动身,又吩咐花蕊找了一条质地轻薄的面纱系在她脑后,只露出一双灵动透彻的明眸。
温若桐:“…….”急死个人,早知道自己就先过去了。
等她们到了北苑,厅堂里已经挤满了人。
陈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温若纤红着眼睛站在她旁边,小声地安慰着她,但显然收效甚微。
而二房的主心骨温兆显满脸风尘仆仆,黝黑的脸上犹自带着赶路的疲惫,他昼夜兼程只为回京嫁女,哪曾想一大早到家却发现大女儿逃婚了。
看着旁边哭得几欲昏厥的陈氏,脑门突突直跳,憋着一肚子邪火,想劝却不知如何劝起,想骂又骂不出口。陈氏在家里整日与女儿朝夕相处,竟没发现她的反常之举,温兆显想到此处,不免有些火上加火。
但倒底是没当着众人的面苛责陈氏,只道:“先别哭了,你倒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
陈氏大哭着说道:“我说了啊,若华留下一封信,就离家出走了。她是不想要我这个当娘的,也铁了心不要这个家了。”
一想到温若华信中那些决绝的话,陈氏的心跟钢针扎似的疼。
薛氏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开口道:“二弟的意思是,大姑娘出走前,你可发现她有什么不对劲儿没?”
“没什么不对劲儿,若华只是……”
陈氏猛然想起了什么,急道,“她只是问过我几次,可以不嫁吗?她不想出嫁,想留在家里陪着我之类的话。我以为她只是舍不得离开家,或是出嫁前的不安,才会这般说。现在看来,她是不满意这门亲事,是真的不想嫁到秦家去。”
说着,陈氏又嚎啕大哭了起来。
几房妯娌又赶忙去宽慰她,场面一度混乱的很。
本就听说这陈氏爱哭,却没想到如此能哭。如今婚期在即,再难受也得先考虑与秦家的这桩婚事如何处理善后?
温卿卿蹙了蹙眉,眼眸余光瞥见桌上一封被拆开的信,伸手拿了过来,正是温若华留下的那封信,快速看完后,又默默地将信放回原处。
温若华的信只有三言两语,言简意赅,望父母原谅她的不孝,就当从未生过她,她不会与秦家结亲,就算孤独终老,或是绞了头发做姑子,也不会嫁给自己不想嫁之人。
既然,不嫁不想嫁之人,可是要嫁给自己心上人的意思?难不成温若华心中另有所爱?
可她终日在府里,并没多少认识外男的机会?平日里,也没表现出任何少女怀春的倾慕模样啊。
想到昨天上午看到的场景,温若华分明是有投井的念头,只是犹豫不决,如果只是单纯不满意秦家这门亲事,她大可不必自杀,昨日那种情况,倒有些像以身殉情。
温若华将自己的情感埋藏得够深!
也可以说,陈氏看着是个心思细腻的娘亲,动辄悲春伤秋,时不时掉上几滴眼泪,可她远没有薛氏对儿女那般上心。原身对资王这门亲事的抵触,以及原身心有所属这种苗头,薛氏早早便察觉到了,拎着她耳提面命一番,甚至对她的行踪了如指掌。
可陈氏等到温若华逃婚后,方才知晓自己女儿对嫁到秦家一事有多抗拒。
就在温卿卿凝眉沉思时,薛氏看着哭得不住声的陈氏以及不断叹气的温兆显,忽然厉声喝道:“够了!哭有什么用?哭能解决问题么?”
陈氏被吼的一愣,看着方才还温声安慰自己的薛氏,这时却像变了另外一副威严无比的面孔,登时吓得不敢再哭了。
今日这事儿还没惊动温老夫人,温兆安也尚在芜州办差,长嫂如母,薛氏便是温家最有权威的人。原本薛氏想看看二房如何处理此事,可结果陈氏只知道哭个不停,都是生养女儿的母亲,如果卿卿出了这档子事,薛氏定然也是又气又伤心。
可只知道抹眼泪又有什么用?
见陈氏只无声地啜泣着,薛氏转头看向温兆显:“二弟,你打算如何做?”
温兆显虽是一方知县,却也只是这几年的事,薛氏嫁到温家时,他还在为着科考而奋斗。自己的妻子不擅长处理后宅之事,少不得需要薛氏帮衬,帮他免去了不少烦心事,是以对这位长嫂颇为敬重。
他道:“大嫂,我已经派了人暗中去寻找若华,暂时不宜将她逃婚的事情宣扬开来。她不过一个女儿家,又甚少离开京师,应该不会走太远,如果明天还没找到人,我就……”
温兆显忽然顿了顿,面露犹疑,似不知该如何将后面的话说出来。
薛氏问他:“你便如何?”
温兆显环视了一圈屋子里的人,将丫鬟仆人全都屏退了之后,才幽幽地说道:“我准备让若纤代嫁!”
一言落,四下静。
众人皆不可置信地看向了温兆显,温兆显被看的脸皮一红,似乎心里最隐秘的想法被大家看破。
温兆显解释道:“我养的是两个女儿,若纤胆子怯懦爱哭,性子跟陈氏差不多,容貌才华远没有若华出色。若华能与大理寺卿秦家结亲,可若纤未必能遇到这么好的亲事。
而若华逃婚的事一旦传开,日后对若纤议亲肯定会有影响,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
至于是不是因为不愿放弃秦家这朵高枝儿,众人便不得而知了。
薛氏怒道:“胡闹,简直胡闹!这门亲事是我跟秦夫人牵线说和的,秦夫人满意的是若华这孩子,应龙那孩子看上的也是若华。结果,拜堂成亲的却是若纤,你让秦家如何看待我们温家,又让我日后如何跟秦夫人自处?”
温兆峰拍了拍温兆显的肩膀,叹气道:“二哥,大嫂说的没错,这种李代桃僵的事情断断做不得。秦大人与大哥同朝为官,抬头不见低头见,如果知道温家做了这般缺德的事,与之共事的官员还不知道如何编排大哥、非议我们温家。而大哥入朝为官多年,肯定会有等着看笑话落井下石的政敌,大哥正得圣上重用,如果有心人到圣上面前参上几本折子,岂不是得不偿失。”
胡氏抬头看了一眼震惊的温若纤,也跟着劝道:“你们男人朝廷上的事情,我一个妇道人家插不上话。可如果嫁到秦家的是若纤,秦家人会如何看待她,她日后又该如何跟婆母夫君相处?若婆母将气儿全撒到若纤身上,还不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这辈子得受多少委屈啊?”
陈氏扯了扯温兆显的衣裳,抽噎道:“三弟妹说的对,我们若纤肯定会受委屈的,这件事……”
温兆显忽的扭头瞪了一眼陈氏,后面的话登时便被陈氏给吞吐回了肚子里。
薛氏皱眉,冷声道:“二弟,不论你今日是否有气,我话都撂这儿了,你不顾及秦家和温家的关系,我必须要顾,我绝不允许出现换女出嫁的事。如果若华找不回来,与秦家的婚事我会亲自登门去赔罪说明缘由!”
话落,薛氏转身便走,准备回去再多派些人手去找温若华。
“大伯母。”一道细若蚊音的声音登时响了起来,叫住了薛氏。
薛氏顿下脚步,回头道:“若纤,怎么了?”
温若纤握紧了拳头,水雾般的眸子盈满了泪水,面露胆怯,仿佛用了这辈子最大的勇气说道:“大伯母,我不怕受委屈,我……我想代替姐姐嫁给秦家三公子!”她知道如果大伯母愿意的话,定会有办法让她得偿所愿。
众人皆没想到温若纤竟也有此想法,一下子惊住了。
温若桐一把拉住温若纤,恼怒道:“二姐姐,你说的什么浑话,怎么能做这种替姐出嫁的事?二叔糊涂了,你的脑子也被门夹扁了么?”
温卿卿摇了摇头。
这可真是一团乱麻呀?
薛氏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温若纤:“你父亲逼你的?”
温兆显脸色不好地说道:“我没逼她。”他也没想到若纤竟跟他的想法不谋而合。
温若纤无声地流着眼泪,小声地回道:“是,是我自己想嫁。”
薛氏再不做停留,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温卿卿本想留下来看看温若纤倒底存的什么心思,作甚想不开想替姐出嫁,可哪知却被薛氏冷着脸叫走了。
“温卿卿,回去将女德给我抄一遍!”
温卿卿:“……”她又没做错事,怎么罚她抄女德?
回西苑的路上,薛氏铁青着脸,气不打一处来。
她转头看向温卿卿,厉声警告道:“你如果敢做出逃婚的事,我非打断了你腿!”
温卿卿嘀咕道:“不用你打,我就没命了?”霍衍肯定头一个就不会饶过她!
“什么?”薛氏没听清楚。
温卿卿砸吧了一下嘴:“阿娘,我是问二房这边的事,娘打算如何解决啊?”
薛氏气得七窍生烟:“怎么解决?你倒是给我说说该怎么办?”
反正,如何做都讨不得好。
帮二房达成所愿,秦夫人那边少不得会落埋怨。
可这门亲事就此作罢,二房那边少不得会落下心结。
家族里的长媳最是难做,尤其事发的如此突然,连推给温兆安的机会都没有,人家还在芜州办着差呢,芜州一事兹事体大,二房这边的婚事温兆安便让她多留意着些,毕竟是温家第一回嫁女,他没法子参加侄女的大婚,自是让她替他担待着。
温卿卿瞄了瞄薛氏的脸色,说:“阿娘,就算将大姐姐找回来,她也不见得会安心出嫁。而她铁了心不管不顾地离家出走,就不会让我们在大婚之前找到她,肯定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找不到人,婚事只能作罢!”薛氏没好气道。
“要不就遂了二姐姐的意?”温卿卿试探道。
“你是不是缺心眼?”薛氏正在气头上,眼瞧着自己女儿也拎不清,不免口不择言,话说的有些重了。
温卿卿毫不在意,笑着说道:“阿娘,我的意思不是让二姐姐偷偷地代替大姐姐出嫁,而是如果秦家也愿意换人呢?”
婚期在即,温秦两家的喜帖早就发出去了,这时候两家取消婚事,就算过错方在温家,可秦家脸面也多少会有所损伤?
众人非议温若华的同时,少不得会带上秦应龙议论一番。秦应龙莫不是也有何问题,何以温家姑娘大婚前夕不顾名声清誉也要逃婚。
薛氏定定地看了一眼温卿卿,也不知是称赞还是贬低:“你倒是心眼多。”
温卿卿讪讪一笑。
顿了顿,薛氏伸手便要去扯温卿卿的面纱:“在家里,你带着这玩意儿作甚?”
温卿卿赶紧捂着脸躲开,委屈巴巴道:“别,我脸上长了痘痘,不想大家见到我貌丑的样子麻。”
薛氏白了她一眼:“你生下来的时候像个小老头,我都没嫌弃你。”但倒底收了手,没有强扯。
……
转眼到了下午,仍无温若华的消息。
薛氏也不管温若华是否能找到,当即便让温兆显和陈氏备上厚礼随她一道去了秦家。秦夫人得知温若华离家出走的事后,气的当场变了脸色,但却看在薛氏的面上没有对温兆显夫妇发作。
只问他们打算如何办?
帖子发出去了,宴席都准备上了,外地的亲戚朋友已经在来京的路上,大家都等着喝喜酒,却没了新娘子。
这叫什么事?
薛氏陪着笑,试探性地提出让温家另一位姑娘出嫁,而温卿卿与资王有婚约,温若桐还未及笄,唯有温若华的妹妹温若纤合适。不知情的外人只知秦家是与温家的姑娘结亲,并不一定知道具体是哪一位。就算有人知晓议亲的是温若华,也能轻易找到说辞蒙混过去。
秦夫人皱着眉头回想了一通,对温若纤几无印象,想来应该没甚特别出众的地方,便想等秦元朗回京后商讨后再做决定,可秦元朗远在芜州彻查当地官吏一案,只承诺尽量在大婚之日赶回来,哪还有时间和她商讨。
思量了片刻,便让温家人回去等消息。
温家人离开不久,等着娶美娇娘的正主儿秦应龙从太学回到家,秦夫人便问了秦应龙的意见。
“应龙,娘给你换一个妻子,如何?”
秦应龙拧眉:“换谁?”
“温若华的胞妹,温若纤。”
秦应龙不解“为何要换?”
秦夫人生气道:“因为人家逃婚了,不想嫁你!”
秦应龙沉吟了片刻,无所谓地说道:“换吧,我都可以!”
秦夫人没想到秦应龙回答的如此轻松,讶然道:“你不是挺满意温若华吗?”
“母亲,孩儿只见过那温若华一面,是你满意那姑娘做你的儿媳,孩儿觉得她容貌尚可,不是什么歪瓜裂枣,也就应了。反正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你看着办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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