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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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程林夕还没走到会客区,忽然一旁的茶吧传来小劳磕磕巴巴的声音。她不由循声看去，只见茶吧内，小劳正手舞足蹈地跟一个老外说话,两人面色都有点焦灼。

程林夕连忙跑过去，小劳正指着旁边桌上的茶杯跟老外说：“啊，这个tea它……it、he……she……”

茶吧服务人员不在,老外听完小劳各种形式的“ta”之后，焦灼瞬间蔓延到眼睛里。他抬手,试图抓住小劳乱比划的双手,用英语告诉他不要激动。

结果小劳又没听懂，一个劲地：“sorry？pardon……”

老外一拍脑门,懊恼地“噢”了一声，尝试着用最慢的语速跟小劳讲，他只是想知道这里是收费的,还是酒店提供的免费服务。

小劳快哭了,最后实在忍不住，憋出两个字：“纳、纳尼？”

程林夕目瞪口呆,迅速上前帮小劳解围,用流利的英语告诉老外,这里是收费区。

老外这才离开,走之前跟两人道谢。

小劳委屈巴巴地跟老外告别,又委屈巴巴地站在程林夕身边,声音里带着佩服：“小程,你英语这么棒啊！”

“拜托,对方说的都是常用词……”程林夕看向小劳，忽然想起刚才他说的英语六级分数全办公室最高，不由对这句话的可信度产生了质疑。她戳戳小劳肩膀,挑眉问他，“你不是说你英语全办公室最厉害吗？”

小劳叹了口气，红着脸：“厉害这种事要看跟谁比，我六级考了422，至于办公室其他人……基本连400都没到。”

程林夕：“……”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往会客区走，还没走到，程林夕的手机忽然响起，是陆时玉。

她连忙接通，还没说话，陆时玉冷冰冰的声音就从电话那头传来：“要派人去洗手间捞你吗？”

程林夕连忙说：“陆总，千万别，太劳师动众了，我刚刚已经自己从坑里爬出来了。”

她说完，明显感觉电话那头的陆时玉噎了一下。程林夕笑了一下，又对陆时玉说：“陆总，我马上就到了，先挂了哈。”

她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一旁的小劳这时朝她比了一个大拇指，满脸敬佩：“小程，你是我见过唯一一个敢怼陆总的人，也是唯一一个敢挂陆总电话的人。小程，我对你的敬佩犹如滔滔江水……”

“停停停！”程林夕赶紧拦住他老掉牙的马屁。

小劳走在她身边，眼珠子却不受控制地不停往她身上转。他想了想，又跟程林夕套近乎：“听阿大说，你把咱们厂里那只小狗抱走了？”

程林夕点点头：“对啊！”

小劳脸上洋溢起笑容，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讨好：“那晚点开完会，我给小狗买点吃的吧，就当我的一点心意。”

程林夕一脸感激：“好啊好啊，我一定会把你的心意传达给小萌！不过……”她顿了一下，正想告诉小劳，现在小狗子养在陆时玉家里，却被身后冷不丁传出来的一道熟悉声音打断。

“叫你们来开会，是让你们讨论养狗的吗？”这声音不疾不徐，连音色的起伏都没有，偏偏每个字又流露出说话人的不满，就好像每一个吐字归音都夹杂着从北极挖来的冰块，要把他们俩冻成冰雕，送去哈尔冰展出。

能把不满表现得如此阴恻恻的人，除了陆时玉还有谁。

程林夕连忙转身，低下头：“陆总，我们错了。”

小劳也赶紧一起认错。

陆时玉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脑中全是他刚才从洗手间出来，看到两人肩并肩亲亲热热，一边走一边聊的画面。而且还听到两人商量着一起投喂家里的小狗子。

陆时玉不由冷哼一声，他的狗，什么时候轮到外人来投喂？

他沉着脸走到沙发旁，坐下之后，长腿自然地敞着，皮鞋与裤腿的交接处，微微露出一截脚踝。

陆时玉垂下眼，右手抬起，指尖触到另一边的袖扣，那袖扣在他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下，瞬间被抬高了几个身价。

他的视线从袖扣轻轻转移到站在对面的两人，他抬起嘴角，看上去在笑，声音里却分明透出不快：“叫你们出来开会，不是来酒店度假。有这个时间聊天，不如趁客户还没下来，再熟悉一遍等会的会议流程。”他说完，眼角往边上沙发一垂，“坐下。”

程林夕垂着头，和小劳一前一后在他旁边的沙发上坐下，然后拿出笔记本，开始核对会议流程。

陆时玉这才满意，他又把目光转向小劳，见小劳正时不时地往程林夕脸上看，莫名又烦躁起来。

“小劳，你去电梯口看看，邵梦佳和赵助理把客户接下来没。”

小劳回过神，连忙应下，飞快地跑去电梯间。

不一会儿，小劳就跟着邵梦佳他们一起回来了，同来的还有ulk的技术部主管以及海外采购部副经理。

程林夕跟着陆时玉起身，和客户握手。几人在会客区围着小桌对坐之后，很快展开这次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