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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柏不送他去西凉府,因为宁柏心里还不想他死,或许是那一箭的些许愧疚,也或许是其他。
所以,他若想离开宁柏,又要让宁柏肯放他走不担心他再逃跑,便只有罗卜城来人接他。
这是最好的,也是目前能想到的唯一的方法。
*
秦涓明白自己是被监禁在这里,宁柏对他逃跑的事只字不提,至于宁柏有没有向扩端王那边汇报他的行踪,他不清楚。
又过了半个月,他的脸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细嫩的白肤换了旧肤,还带着一种特有的粉嫩。嘴唇也好了,眼睛也恢复了以往的明亮。
老军医都暗暗称奇,这孩子原来这么好看啊,怪他老眼昏花,没认出来这是个美人坯子。
秦涓自觉身体好的差不多了,他对门外的骑兵们说他想见宁柏大人。
这是自宁柏离开后,二十多日来他第一次询问宁柏。
宁柏没有消息,不是被战事困住了就一定是有重要的事。
秦涓明白的,但是他还没有等到阿奕噶的消息,他甚至觉得他的信可能没有送出去。
他只是更清楚,他留在这里是不行的。
“宁柏大人有要紧的事,你再等一段时间宁柏大人就会回来了。”骑兵这么对他说。
秦涓现在知道了,骑兵们或许也不知道宁柏大人现在在做什么。
而这个时候,秦涓再度给阿奕噶写了一封信,让骑兵送出去。
这时老军医正好过来,见着拿着信的骑兵刚出去。
老军医问他:“你这是给谁寄信。”
“罗卜城,我的上司。”他毫无隐瞒的答道。
老军医突然道:“罗卜城?”
他想了想才说道:“我听人说罗卜城那什么大永王现在被战事所烦,他的庶兄占领了斡端城啊,估计罗卜城现在也是战火连天。”
“你说什么?”秦涓走过去抓住军医的手腕。
“你这么抓着我作甚……”老军医吓得后退几步,“我只是听人说起,而且大都那边不管此事,还说两人谁打赢了谁就是罗卜城的王。”
“岂有此理……”秦涓生气道,“什么时候的消息。”
军医笑道:“上个月啊,都大半个月了,估摸着战事应该有个了结了吧,大永王庶兄有五千骑兵,大永王总共加起来也才五千人,你觉得这打的赢吗?”
曰曰!!
秦涓脑子都要炸开了!难怪信送不到!曰曰现在都要自身难保了!
罗卜城会怎样,曰曰会不会死!阿奕噶他们会不会有事……
小狼崽顿时把所有的可能都设想了一遍。
罗卜城最近的,有谁能借兵给曰曰?
扩端王是曰曰的邻居,但扩端王肯定是不会借兵的!
比起这些曰曰的堂叔,秦涓更相信曰曰的舅舅会帮他。也似乎曰曰只能靠他的舅舅了……
虎思斡耳朵三万兵力,如果郗林能帮忙曰曰一定能渡过此劫的,问题是就怕遇到什么让郗林都不敢派兵的事。
*
秦涓还不知道兀林怒背后暗中支持的人是蒙哥。
蒙哥有野心,蒙哥想要的是汗位,但蒙哥是窝阔台汗的侄子,窝阔台汗的庶出嫡出一大把,怎么样汗位也不会轮到他一个侄子。
当初成吉思汗死后把汗位传给了嫡子中和兄弟关系最平和的老三,这其中意义深远。
成吉思汗长子和二子有矛盾,汗位便不能传给这两子,这两子一定会有大战要打,他不想他死后几个儿子兵戎相见,所以他将汗位传给了老三窝阔台。
而成吉思汗却将他们蒙古老窝的兵力给了他最小的嫡子托雷,就是蒙哥和忽必烈他们的阿爹。
简而言之成吉思汗留给托雷的是家底,留给窝阔台的是汗位。
蒙哥心里清楚,论实力,窝阔台汗的几个儿子只有扩端可以让心生畏惧,毕竟谁也不清楚西夏故地,黑山黑水有多少隐藏兵力。
而后来的历史却又如此的戏剧,这位扩端王不光放弃了汗位,还死早了点。
有蒙哥暗中支持兀林怒,曰曰的亲舅舅都不敢随便出兵,但罗卜城与扩端王管辖的沙州相隔百里,罗卜城一旦为兀林怒所掌,扩端王是会受到威胁的。
秦涓虽能猜到扩端王不会帮,却没有猜到扩端王不会放。
*
二月,罗卜城被围后,大永王带残余部将东逃,而此时郗吉带来的八千兵马才翻过大阴山脉,曰曰的舅舅不是没有派兵,只是因为犹豫,派兵派晚了,毕竟血溶于水的亲情在,他思量了五个晚上后让郗吉带了八千兵马前往罗卜城。
太晚了,罗卜城被围后大永王想往沙州逃,沙州封城门不让曰曰进来,但也没让兀林怒的追兵进来,沙州的官给曰曰指了一条明路,让他带部众难逃。
沙州的官对他说,不妨去求一求他叔父生前吉哈布大营的另一个千户。
官员告知他,那人就在乌思藏与宋国边境。
*
三月初三,农历花朝,又称上巳。
这一日秦涓见到了骑马狂奔赶来的阿奕噶。
秦涓以为是他的信送来了阿奕噶,却在看到阿奕噶的下一刻明白了,不是因为他的信,而是因为一场被逼无奈的战争。
“哥,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终于小狼崽红了眼眶抱着阿奕噶浑身都在颤抖。
这场大战,阿奕噶失去了半只耳朵,一张大斧迎面而来,他偏过头躲开了,却失去了半只耳朵。
“没死就好,至少哥还活着,再说了耳朵没事的,头发遮挡一下就好,只是以后你得大点声音对我说话了。”阿奕噶笑了笑,语峰一转道,“不过我早就想说你了,去可失哈儿一去不回又被扩端王绑去……你这崽子究竟在搞什么鬼。”
秦涓听的心里难受死了,他还像没事的人一样,他低着头好半天都说不出来一句话。
倨傲的狼崽不肯向命运低头,却又不得不为他在乎的人神伤,他忍了好半天才缓缓说道:“我是在回斡端的路上被扩端王抓去的,没有想过扩端王会让人在斡端蹲我,我是在凉州稳住了扩端王后才敢给你写信的,不过那时候已经晚了,他们要我入乌思藏……眨眼之间再见面是一年之后。”
一念间,便已换了人间。
“曰曰他们呢?”秦涓抬起头来看向他。
“大永王在前面三十里,我们在等宁柏,我先来找你了……”阿奕噶笑道。
秦涓道:“哥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出来。”
秦涓换了一身衣裳从营帐里出来,背着他在墨脱城里买的弓。
“哥,走吧。”
虽然阿奕噶有很多想问的,比如为何会出现在宁柏的营帐,又为何突然和宁柏的关系这么好了?
毕竟,两三年前他就对秦涓说过,宁柏此人不可信。
而今辗转,却又逃至宁柏营中,他不知秦涓如何做想。
阿奕噶翻身上马,秦涓紧随其后。
大永王未得宁柏允许,便在三十外等候,不敢驻军是怕宁柏生疑,便让阿奕噶先行一步。
但阿奕噶没有找到宁柏,却又听闻几个以往认得的副将说起一个去乌思藏的大人在此地住了很久了,他们交谈起来阿奕噶方得知此人正是秦涓。
这是这么久以来秦涓第一次离开这里,去宁柏常驻的营帐。
只是宁柏也不在常驻的营帐内,那里只有宁柏的兄弟齐林。
齐林早就看不惯他,所以这一见面,方知宁柏说的不小心射杀了一个去乌思藏的官。
就是这个狗崽种?
“狗崽种!……宁柏那日射你一箭是因为你想跑吧?”齐林像是突然反应过来,大吼出声。
他这一吼,阿奕噶立刻看了过来,似乎在营帐里的人都反应过来了。
谁会至性命安危于不顾,腊月里冒着风雪从乌思藏出来……
若不是玩命的想逃离,谁愿意赌上性命!
秦涓却比他们想象中要冷静许多,他勾唇,笑的浅薄,避开齐林的一击:“扩端收我为养子,你骂谁是狗?”
虽然打死都不会认贼作父,但是,挨骂的时候扩端还是得出来背锅的。
“……”齐林说不出话来,面容一阵扭曲。
“大永王就在外面,你难道是想放着不管?”秦涓挑眉看向他。
“我管?你要我怎么管?”齐林反问道。
秦涓:“那便带大永王的人去见宁柏大人。”
“你在说什么笑话,你知道宁柏大人现在何处吗?”齐林咬牙冷哼,“崽种你站着说话不腰疼。”
“若你不肯让人去找宁柏大人,便让大永王在外驻军,若兀林怒的人打过来了,你们得出兵帮忙抵御。”秦涓面无表情的说道。
齐林挑起粗犷的眉,怒不可遏的大吼:“凭什么?!”
“凭你也是吉哈布大营的人,而大永王继承了吉哈布大营。”秦涓看向他,语声铿锵有力。
他幽冷的目光扫视一周,继而再道:“我相信,今日若站在这里的是宁柏大人,他一定会这么做的,宁柏大人从十八.九岁跟随吉哈布营大将军征战四方,期间足足有六年时间,宁柏大人不会冷血到放着那些剩下的兄弟不管。”
在场的人说不出话来,齐林也被秦涓堵的说不出话来。
不知过了多久,齐林才招来了亲信,在亲信耳边耳语了两句。
亲信收到齐林的吩咐后立刻离开了。
“先让大永王就地扎营,我让人去寻宁柏大人,等候宁柏大人的消息。”齐林对秦涓说,虽然语气依旧傲慢,但脸色比起之前好了太多。
秦涓和阿奕噶走出营帐,大永王的军队还战战兢兢等候在十里外,他们赶过去,阿奕噶的速度快,他的人远远的看到他过来便迎了上来,阿奕噶吩咐他们就地扎营。
*
曰曰瘦了许多,但是个子长高了不少,在曰曰离开罗卜前往安荻枯之时,秦涓本来比他高了一点,现在仿佛又被曰曰追上来了。
曰曰变黑了一点,油光发亮的,但这张脸似乎又变帅了。就是很奇怪,整张脸把五官分开来看,眼睛小小的但是很有神,鼻子突然变的挺直了,唇也不再外翻,反而变得唇线有力,且唇肉饱满,又硬朗又有几分欲味。
因为瘦了许多,下颌的轮廓显现出来,当初的圆脸变成了轮廓深刻的弧线……
秦涓都想说,这家伙莫名其妙变英俊了,让他反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小时候他嫌弃曰曰丑,现在人家突然这么俊了,就很突然,很为年少时那个见识浅薄的自己感到尴尬的。
“你一直盯着我的脸作甚?”
曰曰因为受了内伤,两人见面激动了一会儿也扯疼了对方,秦涓也差点被他抱的“旧伤复发”。
“……”狼崽脸一红,紧抿着唇不说话。他想若实话告诉曰曰,曰曰一定会乐上天的,所以还是以后再说。
“不过你怎么回事,感觉你硬朗了许多,就连走路的声音也不一样了。”曰曰问他。
秦涓一吓,曰曰心这么细的?阿奕噶都没发现,曰曰一下子就发觉了。
可不吗,阿奕噶当时相拥都没有感受到,和曰曰搂搂抱抱一会儿就被这小子发现了。
这小子真的贼精!
“……”秦涓不想说这个,说多了曰曰肯定会乱想,诸如宁柏为什么要给你内力,再诸如宁柏射杀你做什么……那岂不是要自掏老底,告知曰曰他是从乌思藏逃出来的?
“齐林让人去找宁柏,我估计宁柏会帮忙的,至于宁柏需要怎样的筹码,曰曰你要做好这个准备。”秦涓沉声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今天太忙了,明天这章要大修,先发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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