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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不会死,他们都会活着,一起一块出现在她的眼前。
她眼里放出来了希望的光彩,灯笼的红光使她的双眼在黑夜中格外夺目。
陵游亦从她的眼光中受到了鼓舞,他握紧了手中的剑,又转过身,对着山谷用尽全力地喊出了一句:“浅浅,等我……”
*
一阵山风鬼哭狼嚎地卷来,吹得树叶东倒西歪。
阴冷的山洞里,一堆柴火静静地燃烧,云浅抱着一个昏迷的男子,闭着眼正要入睡,耳畔忽传来了陵游唤她的声音,她顿然睁开了眼。
四周仍是一片空荡,除了柴火噼啪作响的声音,便只有水自石上滴落的声音。
她就知道她听错了,这几天来,她很疲乏,人在疲劳的状态下,会比平时更容易出现幻听。
又一阵风吹过,她虽用枝叶堵住了洞口,但洞的上方有个大洞,风还是会漏进来。她添了几根柴,生怕这突如其来的风会把火扑灭。
这堆火对于她来说不仅是取暖的工具,更是希望。她得看着它们烧得旺旺的,这样心里才不那么孤单害怕绝望。
许是因为悬崖下树木众多,她跟品衣男子摔下来时被树枝托住了很多次,这才保住了一条命。
她身上都是些皮外伤,但跟着他一起摔下来的男人就没那么幸运了。云浅在一片湿草地找到他时,他不仅全身多处骨折,昏迷不醒,整个人还发着高烧。
如果他是同别人一块摔下来,在这种情况下定死无疑,可他是和云浅摔下来的。
云浅这些年来,跟着子桑生学习医术,虽没有尽得真传,但保他一命还是绰绰有余。
她习惯在身上带着针囊和救急的药。从悬崖摔下来时,药虽不知道掉到哪了,但针囊却没丢。
她小心翼翼地把他从溪里拖了出来后,先对他进行了急救,而后才就近寻了这山洞,把他扶了进去。
她在品衣男子身上找到了打火石,一把锋利的匕首,还有……一支发簪。
一支她以前戴过的发簪。因为发簪后刻了一个“浅”字,十分容易辨认。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了?那天,她乘着马车去参加诗会,回来的路上,还捎上了汪县令的千金。然后,路上有人起了争执,马受惊了,载着她们一群姑娘在路上狂奔,眼见就要撞到了人,她拔下了头上的发簪,向马后颈扎去。
也就是这一天,她重又和惟璟云非相遇了。
仔细算算,这事还没过去一年,她也记得清清楚楚。只是回忆起来,却似很久很久以前的……
这支簪子上嵌有红梅,原也是她喜爱之物。可那天随着马的倒地,这支簪子也淹没在了血色中。
她当时急着救人,全没顾及到这支簪子。
后来想起,想着没了便没了,也无多大可惜。岂料,她如今又见到了,还是在一名男子贴身的衣物里搜出来的。
她望了望那名男子的脸,苍白无血,但眉峰挺秀,高鼻如胆,却也十分英俊。
他为什么会藏着自己的簪子?又为什么会在紧要关头现身救她?他难道知道她是谁?一直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吗?
种种疑问,一时聚在心头。但她也知道,一个人一味瞎想是没有用的。她如果想知道答案,只能等他醒过来后,再问他。
可他实在伤得太重,她虽然可以保住他的命,但在医药饮食匮乏的条件下,她却不能算准他能痊愈几分。
这几日,她一边要外出寻找草药,提防野兽,一边又要照顾伤重的同伴,实在是有些心力交瘁。
火光中,男人的脸忽明忽暗。地上虽铺了些干草,但仍是寒冷无比,云浅便把他抱在了怀里,用自己的体温去帮他御寒。
他有着和惟璟一样欣长的睫毛,此刻,睫羽轻轻盖着,映着火光,倒有说不出的安详。
云浅摸了摸他的额头,烧已经退了许多,这几日他一直处于半睡半醒中,等烧一退,她知道他很快就能醒来的。
她盯着他阖着的眼看了一会,不由得也把自己的眼睛闭上了。
迷迷糊糊中,她好像又回到了迷途山,她的师父坐在竹屋里唤她的小字,她快步地走过去推开门,却在屋子里看到了惟璟。
她欢喜又忐忑地走过去想和他说话,惟璟却只面无表情地瞪着她。她想告诉他,她后悔了,她其实根本就放不下他,她愿意随他去王府,去做他的妾的,可惟璟却不见了。画面一转,她又到了另一个地方,红烛高烧的大厅里,身穿喜服的惟璟和云漪,正欢欢喜喜地拜着堂。
云浅只觉胸口像是被什么压住了,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压得她痛苦万分,她终是忍不住了,哇哇大哭了起来。
“梦到什么了?这么伤心。”一只微热的手抚上了她的脸,小声问道。
云浅“嘤咛”一声,醒转过来,这才发觉,自己不过做了一场梦。
她定了定神,见品衣男子已经醒了,很是高兴:“你醒啦。”
“你的泪都掉到我的脖子里去了,那样冷冰冰的,我能不醒吗?”品衣男子虽然有气无力,但还不忘调侃她。
云浅不好意思地擦了擦脸上的泪,又用手再去探了探他的额头,烧果然已经退了。
她无意间触及到了怀中男子的目光。这才发现,他适才做这些时,这个男人一直都直溜溜地看着她。
这样近的距离,这样亲密的举动,她之前一心想着救人,心里全无“男女之大防”,丝毫也不觉得尴尬,如今被他这一看,却是一下子就脸红了起来。
她虽然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看起来有些许狼狈,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一切,并不影响她的倾世容颜。
虽然他受了重伤,动弹不得,全身上下都疼得要命,可能够被这样的美人抱在怀里,身上的疼似也减了七八分。
云浅被他看得愈发羞涩,正要松开手,把他放下,他却开口道:“别动,就这样……”
“我想弄些热水给你喝,这里什么都没有,你喝些热水,会舒服很多的。”云浅看向了放在火堆旁的竹筒,轻声道。
品衣男子没有说话,云浅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平在了地上。
她拿着那把匕首,砍下了一段粗壮的竹子后,削成了几个长短不一的筒子,便用来煮药盛水。
这一筒热水,是她先前便煮开的,放了这么久,温度刚刚好。
她回到他身边,又小心翼翼地扶起了他,打开了竹筒盖子,喂他喝水。他似是渴极了,水到了嘴边后,不一会便喝得干干净净。
“你觉得怎么样了?”云浅道。
品衣男子吞了吞口水道:“饿。”
能不饿吗?自打从悬崖上掉下来,他除了药和水,几乎什么都没吃过。
云浅听到他这一句,一刹间的反应却是愕然。
“我们在这几天了?你吃什么?”品衣男子问。
云浅这才真真切切地想起,自掉下悬崖后,她居然什么都没吃过,醒来的第一天,她似乎还有进食的欲望,想着找几个山果吃,可因为一时间找不到,她也就没再想着“果腹”的事。
这几天,又一心扑在救人的事上,更是把这事给忘了。奇怪的是,她这么多天没吃东西,感觉竟和常人无异。难道她是个可以不吃东西也能活下去的“人”吗?
“这里没有吃的,天又黑了,你休息一晚,明天我再去找些吃的来好不好?”云浅看着他,歉意道。
品衣男子没再说什么,又合上眼,枕着她的腿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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