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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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昪俯身下来，将她唇上的糕点残渣舔舐干净，惹得郑嘉禾瞪他一眼。</p>

“我一会儿还要去见人。”她推开杨昪，阻止他想要更加深入的打算，“不许亲了！”</p>

马上就要过年，朝廷的事其实很多。</p>

等正月初一的时候，太极殿会举行一年一度的大朝会，不仅各州都督、刺史要进京述职，亲王、郡王要入京朝拜，周边各族也会派遣使臣来到长安，比如曾经被杨昪多次击败，不得不向大魏递了降书的北戎六部，又比如南蛮三族，亦臣服于大魏多年，甘愿为大魏附庸。</p>

郑嘉禾让杨昪主要负责接待各国来使的事，他从前就跟北戎人打交道多年，对他们的风俗、语言、习惯都非常了解。</p>

眼下是十二月中，各族来使并未到齐，杨昪还没那么忙，才得以抽出时间去给她买甜糕。</p>

这会儿被郑嘉禾拒绝，杨昪倒也没什么不满，他伸手为郑嘉禾整理了一下因靠在榻上而有些凌乱的发，随口一问：“你要见谁？”</p>

“吏部的几个官员，”郑嘉禾亦顺口回他，“跟他们交代下各州官员入京述职考核的事。”</p>

杨昪嗯了声，等颜慧来报那几个官员来求见的时候，杨昪便起身出了殿门。</p>

迈过门槛，就看见跟在吏部尚书与吏部侍郎身后的宋婴。</p>

杨昪这才恍然想起来，今年的探花郎宋婴，郑嘉禾的心腹之一，在两个月前曹应灿被贬的同时，被提拔为从六品的吏部员外郎。</p>

吏部乃六部之首，这个提拔速度，让许多今年的新科进士都眼馋。</p>

杨昪扫他们一眼，看到宋婴跟在另外几个大臣的身后向他行礼，只神色冷淡地嗯了一声，就越过他们离开了。</p>

杨昪先回上阳宫收拾了一下东西，然后出宫城回王府，路过皇城时，不期然听见前面两个眼生的小官在议论。</p>

“我上午去吏部送材料的时候，还碰见宋兄，他提拔得可真快。”</p>

“毕竟是太后娘娘跟前的红人，咱们哪能比啊。”</p>

“哎说起这个，你知道吗？听说他经常私下和太后娘娘见面，同车出行……”</p>

后面的话杨昪听不见了，因为那人压低了声音，鬼鬼祟祟地跟旁边人讲述。不用猜，只看他们手舞足蹈的动作，也知道那话该是如何的难听龌龊。</p>

余和瞥见杨昪不悦的神色，连忙厉声喝道：“前面两个！说什么呢！”</p>

两人吓了一大跳，转过身来，看见杨昪还愣了愣，不知道自己是得罪了谁。</p>

余和道：“此乃秦王殿下。”</p>

两人顿时魂飞魄散，连忙躬身，把腰弯得低低的：“下官、下官……”</p>

杨昪直接吩咐余和：“你去处理吧，找他们的直属上官。”</p>

余和应是，杨昪直接转身，又大步回了宫城。</p>

蓬莱宫外。</p>

杨昪看到吏部几位大臣走了出来，不由眸光微眯。</p>

这里面唯独少了宋婴。</p>

他和那几个大臣点头示意之后，走到一边廊下。他没看见琉璃，便随口问一个宫女：“宋员外郎还在里面？”</p>

宫女道：“是。”</p>

“还有别的大臣吗？”</p>

宫女迟疑了一下，摇摇头：“没有了。”</p>

她想着杨昪秦王也是来求见太后的，于是道：“王爷您请稍候，估计一会儿太后就能见您了。”</p>

杨昪抿住嘴唇，下巴紧绷。</p>

……</p>

郑嘉禾与吏部议完事，便让他们散了，没多久，宋婴又折身回返。</p>

她有些奇怪地看向宋婴：“你还有什么事吗？”</p>

宋婴低头道：“臣有一事，不知该不该汇报给太后……”</p>

郑嘉禾向来不太喜欢这种发言，她眉头轻皱：“别说该不该的，有话直说。”</p>

宋婴便顿了一下，道：“是听到了一些流言，关于臣和太后娘娘您的。”</p>

“嗯？”</p>

“是……”</p>

砰得一声。</p>

屏风后的侧门猛然打开，力道之大，让门框撞在墙上，来回弹了两下。</p>

杨昪转过屏风，大步走来。</p>

他看见在案几前正襟危坐，神色正常的郑嘉禾，又看见站在案几另一侧，离郑嘉禾有几步远，保持着微微倾身、恭敬姿态的宋婴，眉头才终于舒展开来。</p>

郑嘉禾却变了脸色。</p>

时隔多月，他依然这么大胆，从未变过。总是像上次把她掳到宫外一样，给她“惊喜”。</p>

此时她看着杨昪明显松了口气的表情，再结合刚刚宋婴未尽的话语，还有什么不明白的。</p>

他这是“捉奸”来了。</p>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在见人的时候，不要不经通传，直接进来。”</p>

郑嘉禾望着他，语气冷淡到了极点。</p>

“出去。”</p>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删删改改，写的有点晚了orz</p>

感觉男主要被骂了（躺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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