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曼陀罗（七）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三十年好了。”

他冷酷起来，没一点人性。何大伟刚想复议，被彭昊扫过来的一个眼神盯的透心凉。

“我这就去办！”大伟仓皇而出。

“下一个，要杀谁？”他盯着笔尖沉思，在这几个职业后面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

农历九月初九，是个适宜嫁娶的黄道吉日。

“今朝好天色，无风又无雨，阴云一扫尽，朝日吐清光，万事大吉，诸事皆顺”......

今天，文莉娜出嫁，当天晚上她们几乎彻夜未眠的聊天，不知是紧张还是兴奋，莉娜说了很多话。

天还没亮，莉娜的外婆就开始了传统的习俗，为孙女烧香祈福。

莉娜已经开始梳洗化妆，待盘好别致的发髻，换上洁白无瑕的婚纱后，美得不像话。

安然仔细地为她戴上配饰，“真好看”！

莉娜笑道，“新娘子一辈子作只一次，论谁都明艳照人。”

安然随后拿出一枚小巧别致的浅蓝色蝴蝶结发夹，仔细将它别在莉娜发髻旁，一点星星点点的蓝，却提衬的莉娜格外清新脱俗。外婆说这是自家旧俗，家里的姑娘出嫁一定要配齐“一点新、一点旧、一点借来，一点蓝。”

“旧”是取自外婆的古董红宝戒指，此刻被戴在了莉娜手上，这枚蓝色的发夹来自安然，“一点借来一点蓝”便也同时齐全了。

“那个警察今天不来？”莉娜自镜中看着身后的她，“我的请帖你送到了没有？”

她想起那日在警局门口匆匆一别，把莉娜转交的请帖给忘记了，至今尚待在她的单肩包里面。

“公务繁忙，给了他也不一定有时间来。”

莉娜叹口气忽然说，“安然，两个人，无论如何千万不要作用情至深的那一个。”

“这是什么话”，安然笑道，“今天是你大喜之日，怎么说出这么句不应景的话来，吓唬我，好让我嫁不出去？”

她听说这种婚前焦虑时有发生，会令新娘子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于是笑着宽慰她。

莉娜笑靥如花。

新郎在伴郎们吵吵闹闹的簇拥下前来迎亲，门口的伴娘岂能轻易让他们进门，于是你方唱罢我登场的伴郎伴娘们上演了一出你推我桑的大戏，好不热闹。

结婚就是如此吧，最开心无忧的是除去新人之外的人们。

安然喜静，只陪着莉娜，不去凑那热闹，间隙里仍有陌生的年轻伴郎凑过来与她搭讪。

家中长辈看新郎高大俊朗，沉稳谦恭，一会笑的合不拢嘴，一会又泪眼婆娑。为外婆和父母敬过茶酒后，新郎公主抱起自己的新娘，而后分车而行。

安然同莉娜坐一辆车，喜庆的车队浩浩荡荡地在笔直的道路上行驶，引来路人的侧目，向所有人昭示着幸福的模样。

莉娜有些紧张，面容紧绷，两只手紧紧攥在一起，车里格外安静，安然开解地帮她抚平鬓边一缕不安分的头发，她头发天生微卷，弧度自然，有些坚硬。

“安然”。

“嗯？”

莉娜只叫她的名字，却不说话。

车行驶过一个弯口在十字路口的红绿灯前停下，莉娜手指微凉。

随着计数器一点点倒数，红灯转绿，司机缓缓起步，安然微笑着看窗外。突然，一声惊天巨响，紧接着突如其来的巨大冲击力将安然掀离了座椅，她几欲腾空，又被胸前的安全带拉扯住野蛮地拽了回来，在尖利刺耳的叫声里，她觉得灵魂好似出窍，颈上的头颅像即将掉下来一般没有规则的晃动，脖颈已化作弹簧，剧烈的呕吐感像要把五脏六腑全都吐出来一样，最后的一寸意识消失前，她看到莉娜双眸紧闭的倒在一边，额角有黑红色的血液大片大片涌出来......

内线电话响起。

“昊子，查了那个斯羽，并没有她的出入境记录，旅行社的人说，出行当天她无故失联，并未随团出行。”

彭昊放下电话一语未发，快速地浏览着近二三十年前的虐童案、家暴案，寻找着某种关联，确认着某种并不希望存在的可能性。

手边有一只刚刚折好的白色纸鹤。

片刻后，他用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对方已关机，他僵住，“沈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