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樾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49章 几度思量错错错,曲线救鬼指南,晚樾,海棠文学城),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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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惊雷连同叶甚的思绪一块轰然炸开。
范以棠。
何秀秀。
何姣。
三个人的面孔接连不断地在脑海闪过,搅得她心神大乱。
范以棠和何秀秀不仅仅是旧相识,且是旧爱。
范以棠和何姣更不仅仅是师徒,而是亲生的父女……
那他们之前……
叶甚下意识掐紧了门上的铜环,突然胃中升腾起无法抑制的恶心感,捂住嘴一阵干呕。
错了,错了,全错了。
简直是大错特错。
先入为主没错,然而这个“先”往前推,居然还藏着更早的“先”!
什么范以棠原来爱找的都是些长相近似的替身。
什么真爱其实是那画上女子,是他早已身死的师尊范施施。
什么古早画作落笔稚嫩,开始画得不像愈到后来才像。
根本不是。
他一开始画的,根本就不是范施施,而是何秀秀!
更不是找与范施施长相近似的替身,而是范施施才是第一个替身!
怪不得她重生后,在密室再次见到范施施的尸身,总无端感觉较之当年见到的那次,更为眼熟。
不仅仅是因为重生前见过,更是因为她在那之前见到了,画皮鬼时期的自己没能见到的,比何姣更像这尸身的人,只是那人身为一介普通村妇,模样明显要苍老许多。
恐怕连范施施本尊也想错了,这个孽徒为何会盯上并执念于她。
无关风月,只是因为,她长得极像范以棠以为早已身死的旧爱。
后院仍在大雨滂沱,站着的那人亦随跪着的那人,面色刷的惨白了下去。
她刚才,说了什么?
何姣是她的女儿?
也是他的女儿?
何姣怎会是他的女儿?!
他几时冒出来的女儿!!
如果何姣真是他的女儿,纵使头顶降下五雷轰顶一齐劈在他身上,都不会比这个事实更加可怕!
范以棠瞬间有些六神无主,耳畔仿佛又响起那张脸的叱骂声。
你和那老畜生有何不一样?
有何不一样?!
他突然狂躁起来,一抄臂弯将人拎起,大手便扣在了对方脖颈上。
“胡扯!你胡扯!”他生出前所未有的恐慌,双目赤红,额角青筋几欲崩裂,提高音量嘶声怒喝,“她怎么可能是我的女儿!”
何秀秀毫无挣扎之意,眼中只剩空洞的悲戚,一字一句艰难地说了一个日期:“姣姣她,生于承乾七年,正月十五元宵节。”
而八个月前,李家一夜遭变,李家姑妹伙同身为管事的情夫鸠杀李父,篡夺家产,将李家上下数十口人全部活埋,其中包括李家长子李芃,和与他即将正式合卺的家养媳何秀秀。
范以棠似是想起什么,手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他手抖得不像话,再无钳制人的力道,只反复喃喃“胡扯”。
何秀秀从他掌间滑落在地,惨然一笑:“你还记不记得,那夜以前,我与你说有个惊喜,想要确认后再给你?”
谁能料到,那夜的泼天血雨就此割裂了近二十载的光景。
错将这惊喜,生生斩断为了惊惧。
范以棠不再说话了。
他早觉得,自那夜他半昏半醒间拖着挖至断裂的指甲从死人坑里爬出来后,便丧失了活人该有的心。
礼义廉耻三纲五常他背得比谁都熟,内心却是最不屑一顾。
做个恶人没什么不好,就像他爹生前那样,就像他姑姑生前那样,就像他沦为丧家之犬后,遇到的那些人那样。
管他负了无数的心,害了无数的命,背了无数的债,造了无数的孽,他照例高枕无忧卧于那仙门求不来的权位上,活得舒坦,睡得安稳。
说他盗钟掩耳也好,自欺欺人也罢,反正他始终笃信,哪怕他现在确实是个人渣,姑姑那句话,依旧是骂错了对象的迁怒。
他与他爹,不一样。
范以棠仰头遥望夜空,那片暗沉墨色似乎高不见顶,又似乎近在咫尺,重如千钧冲他倾压而来,大颗的雨珠成串狠狠砸在脸上砸得生疼,霆轰电掣间他恍然看到那张笑得讥诮的脸,清晰尤甚当年。
那张脸仍同当年那样厌恶地啐他一口,然后说,报应。
——一语成谶。
叶甚在门外看着,心乱如麻不比门内的两人好受到哪里去。
这两人过往究竟发生了多少悲欢离合她已无从得知亦无意得知,可如今,要怎么收场?
依眼前情形来揣测,当年她披着叶无仞的皮,在叶国皇宫中谋划如何揭天璇教的短时,在自己尚不知道的另一处角落,大差不差的情形恐怕同样发生在面前这两人身上。
然而再度发生,实情却被她这个意外闯入的局外人知晓,其中说得通的事,又说不通了。
既然何秀秀与范以棠其实曾是那种关系,并非由于师徒相恋有悖伦理而坚决反对产生了争执,没有什么出言不逊,更没有什么杀人灭口之说。
那范以棠怎会当着何姣的面,亲手杀了久别重逢的何秀秀?
叶甚隐约察觉里头必然还有不为人知的变故发生,可撞破如此惊天的秘密,这会脑中正一片混沌,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
也正是这刹那,她手里的传音石猝不及防一震。
“我已尽力,再拦她定会生疑。”阮誉的声音携着些许无奈响起,“她朝垚天峰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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