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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女人一台戏。
兴许是戏水困乏了,兴许是泡浴沉闷了,三个美人穿起了浴袍,坐到靠近窗边的沙发上。
沐小青像一只娇媚小猫,蜷缩在沙发里,端着一杯龙舌兰,轻轻摇晃着,两个冰块清脆响起。
倪红袖柔美纤巧的小手撑着头,像观音横卧着,优美体态展露无遗,那双修长美腿足够养眼。
只有周长恨还是一如既往地正襟危坐,在官场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她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圆木警枕,即便是悠闲时间,也改不了。变老并不等于成熟,真正的成熟在于将仪表神态控制自如,拥有这么举世绝美的容颜,却硬是在男人的权力世界中闯出一片天地,没有几分超乎常人的厚黑城府,那简直是痴心妄想,虽然还未能达到那些位高权重多年的老狐狸将权力运筹帷幄的境界,但不怒自威的官势还是足够让人望而生畏的,什么时候该明镜高悬,什么时候该和颜悦色,什么时候该笑而隐齿,什么时候该深藏若虚,她都存乎一心,运用得炉火纯青了。
窗外,一弯新月宛如一叶小舟,翘着尖尖的船头,在深夜的静湖中划行,给人送去一片情思。
沐小青微微抬头,静静望着遥远天际的那弯新月,不知想起了什么,一股阴沉凄凉之意慢慢扩散。
“青儿,想他了吧?”倪红袖柔声道,她是一个观察细微到洞若观火的人,一点蛛丝马迹就足矣。
“想又有什么用?换来的,还不是‘我本将心比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的一厢情愿?”她苦笑道。
“是这样的,对于‘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类型的爱情,从来都缺乏公平正义,‘落花’那一方总要承受极大的痛苦,半途而废,又心有不甘,精诚所至,又担心未能金石为开,这样左右为难的矛盾心理贯穿始终,到最后梦醒时分的那一刻,才猛然发现,原来自己的坚持,无非就是一块遮羞布,好让自己有一个心安理得的台阶下,除此之外,一无是处。”倪红袖意味深长道,视线也转向了窗外,不过不是落在那弯新月,而是高楼大厦间的万家灯火。
发人深省。
沐小青静静听完,灵魂出窍了很久很久,才愣愣望了眼倪红袖,问道:“会是这样吗?”
“其实不用我回答,你的心里就已经有了一个很清晰的答案,只是你束之高阁,不敢面对而已。青儿,不瞒你说,这一次我们俩来宁州,确实是别有用心,是带着任务来的,你妈打了无数遍电话,千叮嘱万叮嘱,要我俩好好开导开导你,不能因一时冲动而意气用事,找另一半,或者更具体一点说,婚姻这件事,对于你这样身份的人,涉及的东西太多太多,影响的范围太广太广,必须三思而后行,甚至是要挑三拣四。其中的一些大道理,刚才周姐也说过了,我就不重复,都是金玉良言,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我想跟你说的一点是,生活的无奈,有时并不源于自我,而是别人无心的筑就,那是一种阴差阳错。生活本就是矛盾的,白天与黑夜间的距离,春夏秋冬之间的轮回,于是有了挑剔的喜爱,让无奈加上了喜悦的等待,但你要明白一点,这种喜悦带有很大的欺骗性,你以为触手可及,其实是遥不可及。有时候,刻舟求剑还是情有可原的,因为毕竟还会靠岸,而沿河求石才是最傻的,会永远执迷不悟地走下去,结果却是一无所获,明白吗?”倪红袖语重心长,她除了大智近妖,情商也极高,这样完美无暇的女人,不知什么样昆山片玉的人物才能陪衬得起呢。
沐小青陷入了长时间的沉思。
倪红袖没再教诲,起身,去跟服务员要了一碗红枣鸡蛋糖水,顺便给周长恨要了一杯大红袍。
她不爱喝酒,甚至到了滴酒不沾的地步,并不是对酒精过敏,只是单纯不想让酒精战胜理性而已,对于茶,则可有可无,也没多大深入研究,怎么选茶,怎么洗茶,怎么品茶,都知之甚少,唯一的喜好就是甜食,巧克力、蛋糕、甜点、布丁这些较为小资的小玩意统统来者不拒,就连小孩子爱吃的果冻也是爱不释手,宁可杀错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等周长恨品完了一杯大红袍,倪红袖喝完了一碗糖水,沐小青才回过神来,一口饮尽那杯龙舌兰。
辛辣,冰凉。
“姨,姐,你们的用心良苦我都明白,但无论如何,我还是要去尝试一下,成功与否不在乎,我只是不想等我老了之后,才去后悔当初的胆小如鼠,遇到自己心仪的男人,都只能遥遥相望,这不符合我的性格。你们回去也跟我妈说说,叫她不用担心,她女儿不是头脑简单的花痴,不会一条道走到黑,懂得什么时候该抽身离开,到时候,绝对不会拖泥带水,也不会藕断丝连。”沐小青淡淡道,眼神坚定而执着,毋庸置疑。
倪红袖欲言又止,终究叹了口气,轻声道:“这世上,也许只有南宫青城,才值得你这样痴狂啊。”
沐小青浮起一个熠熠生辉的笑容,清冷骤然无影,似乎夸她喜欢的男人,比夸她自己更有自豪感。
女人就是这样一个复杂的混合体,有时候会小肚鸡肠,有时候却又宽宏大量得让男人都自愧不如。
一直沉默不语的周长恨终于肯卸去作为市长的官威,恢复了一个小女人的平凡温柔,盘起了那双无法比拟的美腿,发出一声叹息,轻声道:“我们三个女人,在爱情这条道路的命运,是那样的相似,真可谓同病相怜了。青儿遇到的,是一份在水中强捞月的虚无爱情,单相思无疑是最折磨人的,举步维艰;至于红袖,倒是遇到了一个两情相悦门当户对的人,可惜,那个人又身不由己订了婚,天意弄人;而我这个老女人呢,更悲凉,从没想过会在四十而立之后,还会遭遇如此撕心裂肺的丧夫之痛,命运多舛啊。”
“姨,你在谢家没受委屈吧?”沐小青想起这事,显得有些忧心忡忡。
“那倒没有,老佛爷是个大慈大悲的人,对我们母女俩还是很照顾的。”周长恨柔声道。
“我听我妈说,谢鸳鸯跟邵灵台正在秘密运作,想入主晓峰叔的康乾盛世?”沐小青试探问道。
“是吧,我也不大清楚,晓峰走了之后,董事长一职一直空缺着,尽管他的遗嘱明确写着将名下的所有股份转给小狐,但小狐还小,董事局不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韪,让一个未经世事的15岁孩子主持大局的,所以现在实际上是老佛爷重新出山,掌权康乾盛世。虽然我由于工作太忙,无暇顾及公司方面的有关事情,但也通过道听途说,知道鸳鸯觊觎康乾盛世很久了,她做出一些阴暗晦涩的小动作,不足为怪。其实,鸳鸯一直都对晓峰颇有微词,不知是五行相克还是怎样,反正从小就水火不容,我刚嫁到谢家的时候,就经常见到他们俩因鸡毛蒜皮的事情而吵得面红耳赤,每次都要老佛爷出来劝阻,才肯偃旗息鼓,可以这么说,他们俩只有兄妹名分,没有兄妹感情。鸳鸯太自负,不甘心做一个相夫教子的全职太太,老是嚷嚷着要到康乾盛世谋得一官半职,可谢家有个不容更改的祖训,男主外,女主内。当年,老佛爷也是在老爷子走了之后,康乾盛世群龙无首,才迫不得已出来垂帘听政了几年,不过很快就将公司交给了晓峰,当时晓峰还在斯坦福上大三,是中途辍学回来的,所以鸳鸯的再三请求,都通不过老佛爷那一关,现在晓峰走了,生机重现,她吃一堑长一智,转变战术,把自己的老公推上前台,无可厚非。”周长恨轻声道,没有愤懑,没有抱怨,语气平淡得就像一杯从山涧小溪中取来的清澈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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