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浮尘下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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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宫铭问道：“小师叔是为何而来啊？”</p>

虽然说起来有些心酸，但出于某件黑历史，言小仙尊对术峰长老的好感度，显然还没有到能没事过来坐坐的等级。</p>

却也没寒宫铭意料地那般糟糕——</p>

见他们都在喝茶，言音便从袋子里拿出自己做的小青团和他们分享，口中斟酌道：“其实……我有事想和你们商量。”</p>

这位灵岛首徒总保留了些客气。</p>

寒宫铭的笑意里有些无奈，同时想起了之前书斋弟子给的反馈，便大胆猜测道：“小师叔可是在那些书中看到了在意的内容？”</p>

正好楼云诗端着新茶过来，闻言有些惊异的掀开眼皮。</p>

维天书斋最初由术峰创建，如今也由术峰统筹管理，“真正的书斋”是神识领域，有绝对的保密原则，言音在里面看了什么书他们未必能窥视，但她从外边拿了什么书出去，就一定会反馈到术峰长老手里。</p>

让他们感觉奇怪的是，言音对“书斋”里的大量情报似乎并无兴趣，反而拿走了大量的凡人史书及民间怪谈。</p>

那些在架子上生灰的旧书中真假斑驳，她想在其中寻出什么？</p>

言音点头肯定了寒宫铭的猜测，她确实在这些书中找了在意的讯息，但她无法肯定这个讯息的价值，所以决定来找掌握最多情报的人来证实思路。</p>

她低头从乾坤袋里翻出一大堆书籍，都是之前在书斋里拿走的那些，楼云诗在边上看着，难得和自己的懒癌对抗了一下，凑过来帮忙堆放，待全部搬出来之后，旧书堆成一座小山，言音又从中抽出一本游记。</p>

边翻，边确认道：“我记得，目前疫变出现的公认时间，是新鸿历两千五百一十年？”</p>

寒宫铭点头：“是。”</p>

在此之前天地祥和，巨大的灵兽在天地间遨游，混血便如修士一般坦荡地生活在万物之中，没有产生任何的矛盾和异常。</p>

疫变在那一年突如其来，以极其可怕的速度侵袭了整个大陆，毫无防备的世人被杀得措手不及，当年的老一辈损失惨重，让修真界无法凭借回忆对当时发生的一切进行完整还原，这才导致其下的真相变得难以捉摸。</p>

越查越是扑朔迷离，仿佛有一双手在暗中不断散出迷雾。</p>

言音突然道：“可我发现，‘疫变混血’出现的时间，可能比那时要早三百年。”</p>

此言一出，空气突然一瞬静默。</p>

寒宫铭问：“小师叔为何有此观点？”</p>

“因为这个。”</p>

言音也没意识到自己说出的那句话，已经颠覆了修真界此前对疫变的判断，只想着叙述自己的观点，她翻开了自己备注好的那页内容，摆过去给他们看。</p>

“这是一名进士写出的游记，里头讲了他在经过名唤‘蝉郊’的地方时，亲眼目睹一个人身兽足的异类在此地大肆杀戮，任凭凡人如何反击都无法将其阻杀，最后是从天而降的仙人将之挫骨扬灰，此事方了。”</p>

大肆杀戮，无法阻杀，必须挫骨扬灰，看起来确实很像是“疫变的混血”。</p>

“这名进士的生平我也在另一本书上找到了。”言音又拿出另外一本书，“他最后任一名知县，过世于新鸿历两千两百余年，是一名好官，所以记载得比较详细。”</p>

“以此推断，‘疫变混血’可能在那之前，就已经存在了。”</p>

既然是那位进士两千两百余年方才过世，那他生前目睹的事情，时间只会比这更早。</p>

寒宫铭和楼云诗看着言音指出的两处，蹙眉思索良久，面沉如水，耳中心跳如鼓。</p>

凭借这个观点，疫变的溯源时间就得往前推进至少三百年。</p>

这是全新的认知。</p>

带来的冲击宛若一记重锤，让在场两位算是术道顶峰的人物都一时懵然，那时刻都在高速运算的脑子出现一瞬卡顿，好比功能强大的系统突然宕机。</p>

再强大的主机也受不了在一瞬间推翻所有算法。</p>

楼云诗谨慎道：“……这很有可能，但世俗人也擅长编写志怪神话，时间间隔已久，其中真实性只怕难以证实。”</p>

言音点头：“是。所以我才找出了他的生平和那个年代的历史，对比他在游记中每一篇大事的叙述，发现都能在历史记载中找到佐证——他出发的那年南方正发大水，所以转道往西去了蝉郊，而不管正史还是野史，发大水的时间都很吻合。”</p>

她从袋中抽出地图，迅速摊开：“这张地图也是从书斋拿的，是一千五百年前的地图，在进行了路线核对之后，就会发现他书中所记间隔的时间与路途需要的时间几乎重叠，显然是把这本游记当日记在写，虚构的可能性很低。”</p>

所以可信度极大。</p>

边上两人的神色逐渐凝重起来。</p>

这是一个堪称可怕的重大讯息，这些年来他们对明面上所得到的线索过于重视，几乎是抓着线头不断进行摸索，意图抽丝剥茧寻出真相。</p>

这样的方法虽然逻辑清晰，可一旦某根线索突然断裂，进展便只能无奈停滞，调查方向陷入瓶颈——所以术峰才会对那条蛇如此执着，因为她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线头。</p>

却从没想到，架子上那些几乎被忽视的书里，居然藏有他们一直心心念念的突破口。</p>

在凡人那一生短暂的只言片语里。</p>

被小姑娘就这样给找了出来。</p>

言音还想在举几个例子让他们参考，正要再去拿书，肩头就被寒宫铭给按住了，一回头。</p>

寒宫铭对她笑了笑：“那小师叔现在是作何打算？”</p>

发现这一可能存在的事实之后，打算用何方法继续寻查下去。</p>

言音对上他眼中神色，便知他已明白自己的意思，心道跟聪明人讲话就是简洁明了。</p>

索性挺直身子道：“我希望，术峰弟子能帮我对一千年前所能得到的所有书籍进行三次排查。”</p>

这是一个极其庞大的工作量。</p>

她想要用全术峰弟子的思维来肯定她的猜想。</p>

作者有话要说：　　【目前可公开的情报呀：“术峰”——寒宫铭座下，今弟子二十代，科研学术型人才，对计算能力要求极高，具备反击性、辅助性，因布置阵图时间较长，极少单打独斗，但若是在阵法完成状态下，战力以一当十。（首峰弟子梦寐以求的“话少、不惹事、高辅助、除了性格都很奇葩之外没有别的缺点的”好队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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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不睡觉觉也想修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