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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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谛听办公室, 温白才知道，为什么谛听说这事不好让陆征知道。</p>

“羌岐给的？”温白看着谛听递过来的一个木盒说道。</p>

谛听：“嗯。”</p>

看温白意欲递还的动作，谛听摆了摆手：“你先别急着还, 打开看看。”</p>

在谛听的示意下，温白只好打开。</p>

看清里头东西的瞬间，温白皱了皱眉。</p>

那是一柄刻着梅花印的铜漆小刀。</p>

刀很小，柳叶状，含着冷光。</p>

“刀？”温白不解。</p>

谛听转身，半靠在桌子上：“嗯, 谢谢你救了那些小纸人一命。”</p>

温白也不问刀有何用了，连刀带盒子推回去：“不是我救的，陆征本来也没想对那些小纸人做什么。”</p>

“我知道, ”谛听接过盒子，把刀拿了出来, “但这缘分是你的。”</p>

温白：“……”</p>

缘分？</p>

“你说…和羌岐？”温白表情有些复杂。</p>

谛听轻笑：“不是，是和那群纸人。”</p>

温白一怔。</p>

谛听曲指，在那小刀上轻敲了下，刀身发出细碎的嗡鸣：“陆征沉了半座阴山到地下阴司去, 这事你应该知道了？”</p>

“嗯。”早上起来的时候, 温白还特地在相关论坛上搜了搜, 确定没看到什么“大山神秘失踪”的消息，才放下心来。</p>

可温白还是多问了一句：“出什么事了？”</p>

“没, 沉了半座真身到地下, 只是方便让阴司找到他，伤不到羌岐，”谛听说道，“不过也好, 悬柄剑在头上，做事就不会失了分寸。”</p>

温白点头。</p>

谛听揉了揉脖子。</p>

事情自是没什么问题，只是——</p>

这半座山突然沉到地下阴司，把下头也吓了一跳，本该去善后的陆征却把事情扔给了他，陪着温白去了医院。</p>

他一个头两个大，刚写了个报告，眼睛都还没合一会儿，又听人说羌岐来了。</p>

正愁没地撒火，赶巧了。</p>

谁知，羌岐却只是来送个东西。</p>

“我之所以收下，是因为你和这些纸人，缘分还没断。”</p>

温白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p>

谛听却习以为常：“缘分这种东西，就是说不好。”</p>

“你大可以把这刀，当成是那些纸人给你的。”</p>

温白：“那收了就断了？”</p>

谛听挑眉：“可以这么说。”</p>

温白并不懂什么缘分，可若真像谛听说的那样，他和羌岐那些纸人还有缘分，似乎也有些麻烦。</p>

“这刀有什么用吗？”温白问道。</p>

谛听：“那些纸人给你的，你说能有什么用？”</p>

温白稍一思索：“……”</p>

见他神情，应当是猜到了，谛听也就直言：“羌岐说这刀比剪刀好用，划拉两下，划个纸人形状出来就能用。”</p>

“我没用过，你可以回去试试。”</p>

温白：“……”</p>

温白把那刀安稳放回去：“用不了。”</p>

谛听：“？”</p>

温白：“元元不喜欢。”</p>

谛听一直想着这事不能叫陆征知道，倒忘了除了个大的，还有个小的。</p>

“这纸人不像羌岐的纸人，不会说话，也没多少时间可以活动，小胖灯应该不至于……”</p>

温白抬眸看他。</p>

谛听：“……”</p>

行。</p>

挺至于。</p>

这点是陆征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p>

温白：“没多少时间可以活动是什么意思？”</p>

谛听找了个接地气的说法：“你可以把它理解成是一次性的。”</p>

“没什么大用处，但平时探个路，打个下手还行。”</p>

温白想到那些巴掌大的纸人，让它们打下手，总有种雇用童工的感觉，不太忍心。</p>

算了。</p>

收便收了，做个压箱底的东西也行。</p>

温白最终把小刀收了。</p>

走的时候，还听见谛听补了一句“这纸人会随着主人心意行动”。</p>

后面还有半句话，被淹没在温白不断响起的手机消息提示音中，温白没听见，只隐约听到一个什么“第一次”。</p>

再回头时，谢九章刚好从走廊那边过来，手上还拿着一沓文件，显然找谛听有事。</p>

温白打了个招呼，想着应当也不是什么要紧事，便没再折返去问。</p>

手机上正刷过程诚他们的消息。</p>

掉魂之后，应当是记不得所发生的事，但毕竟被关了几天，温白怕他们魂魄定不稳，打算去医院看看。</p>

低头看见手里的小刀，回了房间，压在了枕头底下。</p>

--</p>

温白刚走到病房门口，隔着门，就听到一阵笑声。</p>

其中还夹杂着几句“小白”。</p>

钱梦琳恰好说完嘴里最后一句话：“不行，班长，你没戏。”</p>

“什么没戏？”温白推开门，走进来。</p>

所有人看到温白，动作齐齐一顿，随后再度笑开。</p>

顾忌着地点，几人没敢笑得太响，可还是东倒西歪一片。</p>

躺在最外侧的程诚，举着还打着点滴的手，挠了挠头：“小白你来了啊。”</p>

温白问道：“怎么样？”</p>

程诚：“害，就那样呗。”</p>

温白试探着继续问：“有想起什么吗？”</p>

“能想起来就好了，你来之前，都问过好几轮了，”方乐明掰着手指头数，“医生、叔叔阿姨、辅导员、副院长，反正来一个人就要问一遍，也没掰扯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p>

郑辉躺在床上挺尸：“不是没掰扯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是本来就没什么有用的东西。”</p>

“那天聚餐回去之后，既没去什么地方，也没吃什么东西，什么时候躺那儿的我都不知道。”</p>

看来是真忘了个干净。</p>

也好，温白心道，左右不是什么好事。</p>

温白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钱梦琳往他身后看：“小白，你一个人来的？”</p>

“阿伟在路上，等会就到。”温白扬了扬手机。</p>

钱梦琳一摆手：“我不是说阿伟。”</p>

她几步走过来：“我是说你老板，昨天晚上，乐明说你是和陆老板一起过来的？”</p>

钱梦琳的话，又让众人的视线聚集在温白身上。</p>

尤其是程诚，听到“陆老板”这个词，恍惚了一瞬，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从脑海里一闪而逝，他抓不住，却实实在在的存在。</p>

方乐明点头：“昨天小白和他老板过来没多久，班长他们就醒了，这运气也是没谁了。”</p>

房间里气氛有些微妙。</p>

其实事情发展到现在，无论是家长、学校那头，还是他们自己这边，都有些“不可说”。</p>

一口气倒了四个，或许还有理可循，可齐刷刷醒来，就不合常理了。</p>

早上程诚他妈还往他枕头底下放了个护身符，大抵也是猜到了什么，只是怪力乱神之事，总不能随意挂在嘴上。</p>

最后只能归结于“运气”、“巧合”。</p>

温白对此并不意外，也一早就想到了这点。</p>

昨晚情况急，程诚他们又刚醒，事情一多，他们不会多想什么，可等心绪沉下来，里头的蹊跷也就跟着出来了。</p>

来之前，温白早想好了一套说辞——推给正天观。</p>

周伟一过来，就听到什么正天观解签的事。</p>

他就站一旁，看着小白把众人唬得一愣一愣的，最后竟还真给糊弄过去了。</p>

周伟：“……”</p>

果然正天观是块砖，哪儿要用就往哪里搬。</p>

“对了，昨晚你一直给我打电话干嘛？”周伟撞了撞方乐明的肩膀。</p>

方乐明白了他一眼：“都过去八百年了，你才问？”</p>

“都几点了，你给我打电话？”周伟皱巴着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