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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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乐下意识扬起笑容，看向身边，但属于顾杨副手的位置，如今空空荡荡。</p>

江乐笑容一滞，抬手揉了揉脸，大步跟了上去。</p>

顾杨上了车，江乐坐在副驾。</p>

顾杨没有浪费时间，他看了一眼江乐手腕上的监控手环，打开了最高等级的屏蔽信号，说道：“解释。”</p>

“没什么好解释的。”江乐说道，“就是你想的那样。”</p>

顾杨问：“我想的哪样？”</p>

“我跟谢凌秋合作，让你们两个往后都可以平步青云。”</p>

“但我并不需要。”顾杨说得十分无情。</p>

江乐对顾杨这种说话不拐弯的画风应对自如：“你不需要没关系，反正你接受了。”</p>

“我也还没有接受。”顾杨说道，“还有二审呢。”</p>

江乐一下子坐直了。</p>

“你要做什么？”</p>

“二审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到时候媒体和舆论的关注点已经转移了，而且二审不是公开审理，我可以做的事情很多。”</p>

顾杨设定好目的地，转头看向江乐：“我要解释。”</p>

江乐深吸口气：“顾杨，我希望你能明白，你所代表的，不仅仅是你自己而已。你主动背负起那些人的死亡，对他们念念不忘，你难道不明白这一点吗？”</p>

“你的名字，你的存在，代表军部，代表帝国，代表雷矛，代表你的商会，还代表无数憧憬你渴望成为你的人。”</p>

“如果你有了污点，你会使他们蒙羞。”</p>

“不。”顾杨十分认真地说道，“我不认为我的污点会使他们蒙羞，相反的，我担负起我的错误、我的责任，他们应当能从中得到更多好的方面。”</p>

江乐看着顾杨，就像是看一个什么不可理喻的生物。</p>

“顾杨，我一直都知道你眼里的世界很理想化，也许是因为胜利和舆论始终都偏向你。”江乐深吸口气，“但现实并非如此，知道吗？”</p>

江乐说着，拿起了顾杨的终端。</p>

顾杨配合的给他解锁。</p>

江乐打开各种各样的媒体网站，将那些反对顾杨、言辞激烈的抨击他的新闻条目给他看。</p>

还有很多各种各样声嘶力竭的叩问着顾杨的视频。</p>

“有人幸运的得到了你的拯救，同样有人因为你没有预知到他们的灾难而痛恨你，只是你不在意，所以从来不去看，也就不知道。”</p>

江乐说着，他虽然并不觉得凭借这一点东西就能说服顾杨，但他努力增加一分动摇的可能性也是好的。</p>

“你知道有多少人在等着你垮掉吗？”</p>

顾杨粗略的扫过那些新闻条目，没说话。</p>

“你不能垮，顾杨。我请求你，至少等到你决定退休的时候再把它挑开。”江乐说，“我还想看着雷矛复活，我还想看着它辉煌伟大的在宇宙里燃烧，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重新穿上雷矛的制服。”</p>

我想像我的爱人一样，代表帝国最锋锐的尖矛，在战场上流尽最后一滴血，光辉又有如尘埃一般的死去。</p>

江乐深吸口气。</p>

“我以一个未亡人的身份，请求你，可以吗，顾杨？”</p>

顾杨阖上眼。</p>

江乐紧抿着唇，肩膀一点点塌了下来。</p>

过了半晌，顾杨才开口说道：“未亡人说的是寡妇。”</p>

江乐倏然抬头，看着顾杨。</p>

顾杨眼中不知何时攀上了细密的红血丝。</p>

他眉宇间透着疲惫和些微的脆弱，但又很快的被他自己抚平了。</p>

“我答应你。”顾杨说道。</p>

江乐骤然放松下来。</p>

他注视着顾杨，讷讷地张开嘴：“对不起。”</p>

顾杨偏头看他。</p>

“对不起。”江乐垂眼，“又让你背负这样的事情。”</p>